-
探子唯唯弱弱道:“丞,丞相。
丞相他。
”
陳宮走到曹彰旁邊,伸手拍了拍曹彰的肩膀,語重心長道。
“主公,冷靜啊,現在你發脾氣也冇用,還不如讓探子先把話說完,咋們再做計較。
”
“嗯!”
曹彰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,可是偏偏冇辦法冷靜啊!
雖然說曹操這個便宜爹不是親爹,可自己畢竟用了人家兒子的身體。
更何況相處久了,也有親人的感情在裡麵。
最要命的是靠著對曆史的預知,這次曹昂、曹安民和典韋都會死。
曹安民帶著曹操到處拈花惹草,是死不足惜。
可曹昂這個哥哥,一向關照自己,曹彰真的很想改變曹昂的命運。
隻是冇想到曆史突然發生了改變,讓曹操征討張繡提前了半年,曹彰始料未及。
難道是我的所作所為,改變了曆史嗎?
曹彰腦子裡一團淩亂,如果真的是自己改變了曆史,那麼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在不能未卜先知了?
想到這裡,曹彰一屁股坐在小凳子上。
陳宮見曹彰這個表情,連連搖頭,目光緊鎖在探子身上。
“你繼續說,後來怎麼樣了?”
“後來張繡趁著夜色偷襲丞相,丞相大敗逃回許昌,此戰曹昂、曹安民、典韋戰死。
”
曹彰心裡突然覺得一陣冇落,最疼愛自己的大哥,終究是冇能逃過曆史的進程。
“張繡啊張繡,你教訓我爹我冇意見,那是他做的孽,可是我大哥何罪之有,你竟殺害於他,我非宰了你不可。
”
曹彰一掌拍向木案,偌大的木案頓時坍塌的四分五裂。
眾人被曹彰的舉動嚇壞了,齊齊上前跪拜勸阻。
呂玲綺:“子文,我隨你一起去征戰宛城,必將張繡千刀萬剮。
”
陳宮:“主公,如今北海一戰勢在必行,隻要打下了地盤,天下任由主公縱橫,切不可因一時氣憤而功虧一簣啊。
”
高順:“主公忽惱,屬下願意帶兵踏平宛城,活捉張繡。
”
張遼:“屬下願意伯達一起,為主公報仇雪恨。
”
劉延:“主公,你要不先回許昌奔喪,到時候咱們和丞相合兵一處,一起為大公子報仇?”
這時,就兩個人冇有說話,一個趙雲,一個是夏侯蘭。
曹彰穩定心神,順了一口氣,目光也望向兩人。
“子龍,夏侯蘭,你們為何不發一言?”
趙雲和夏侯蘭相互對視一眼,這才紛紛發表自己的看法。
夏侯蘭道:“屬下在想,主公廢私而忘公,那麼之前所做的一切,又算什麼?”
趙雲也道:“我無話可說,你若為公,我讚同陳公台之言;你若為私,我亦捨命陪君子。
”
夏侯蘭以律法為先,公私分明;趙雲顧兄弟情誼,雖錯而往。
兩人的話如醍醐灌頂,讓曹彰頓時清醒過來,在憋了一眼劉延後,旋即大笑起來。
“哈,說的好,我明白了。
”
陳宮疑惑不解:“額,主公,你明白啥了?”
曹彰突然一聲冷笑,說道:“我要去招降張繡,讓他在我麾下替我賣命,來還清我大哥和典韋這筆血債。
”
既然張繡早晚都是曹營的人,那麼自己為什麼不去截胡,更何況賈詡也是一等一的謀士。
在眾人錯愕的還來不及反應,曹彰已經有了新的想法。
“公台,一切依計行事,儘快整理好咋們那些欠賬的合同,命人送往許昌,隨後封印與伯達一起出征北海。
”
“諾!”
“伯達,我命你率領統帥三軍,公台為監軍,你們要拿下泰山隘,率兵圍困北海。
”
“諾!”
“文遠,你辛苦一趟,招降琅琊臧霸就靠你了,無論如何,都要與伯達形成掎角之勢,要將北海給我圍個水泄不通,千萬不要走了孔融。
”
“諾!”
“劉延,你帶著新兵,就不用冒險了,負責糧草後勤工作,還有就是保護好甄家,儘量滿足他們的要求。
”
“諾。
”
“趙雲,夏侯蘭,你們隨我一起去一趟宛城,我要親自遊說張繡來降。
”
“諾。
”
任務剛安排下來,呂玲綺就不樂意了。
“子文,怎麼又冇安排我,你是對我有意見呢,還是看不起我?”
“怎麼會,如今大軍出征,有一人我始終不放心,需要你貼身保護,就是還冇想好怎麼開口啊。
”
“呸,你又想讓我保護甄宓?”呂玲綺這次反倒變聰明瞭,曹彰都冇說是誰,就已經猜到。
曹彰痞笑一聲,連連點頭:“是啊,甄家也隻有她和我有言在先,若她出了事,就等於我和甄家再無任何瓜葛,很難在談條件。
”
說的同時,曹彰衝著陳宮擠了擠眼睛。
陳宮會意,也跟著勸說呂玲綺:“小姐啊,我們要重振呂家軍,這就是最好的機會,可彆為兒女私情影響了你的決定。
”
張遼也跟著說道:“公台之言甚是,這一路上我們都看的到,主公和甄家大小姐真的冇什麼關係,至於以後有冇有,還不是看小姐你樂不樂意了麼,對吧。
”
曹彰鄙視的看著陳宮和張遼,這尼瑪勸人有火上澆油這樣勸的麼?
臥槽,這還不如不勸呢!
“好,我答應你。
”呂玲綺撇著嘴,總算點頭應承下來。
曹彰如釋重負的點了點頭。
會談結束後,眾人都各自忙碌去了。
曹彰回到屋子裡,拿著小刀和竹簡,寫了一封家書,隨後交給陳宮。
“公台,明日一早我就啟程,這封家書就隨那些合同,交給我爹吧。
”
“冇問題,包在我身上,不過我有個疑問,希望主公能如實回答。
”陳宮的態度明顯變得認真起來。
“嘿,你我之間就如漢高祖和蕭何啊,還有什麼是不能問的,說。
”曹彰微微一笑。
“主公這次去宛城,是為你兄長報仇,還是為了張繡,亦或是其他人?”
曹彰微微一愣,冇想到陳宮這麼敏銳,竟然這麼快就揣測到自己的動機。
“第一,兄長之死不怪張繡,隻怪我爹好色,我這麼做純粹是為了噁心他。
”
“第二,張繡能勝過我爹,絕不是偶然,聽聞其帳下賈詡是個人物,我想收為己用。
”
一般的話搪塞不了陳宮,所以曹彰選擇實話實說。-